歪特

【杨凡起航】春风渡

ooc。老设定：赛车手x大明星

我流意识流，是HE，放心？

窗外再次白光一闪的时候，方一凡猛得睁开了眼。

细密的汗珠蒙了一额头，他随意地蹭了一把，坐直了身子，深呼吸了几下才把紊乱的心跳压下去。

外面的雨下得有点大，雨滴砸在地上、屋顶上、窗台上，烦人得要命。

方一凡眯了眯眼，想起刚才的梦，颇为烦躁地揉了把自己后脑勺的头发，起身给自己点了根烟。

放了半个月的烟，有点潮了。

方一凡会抽烟，这个圈里没人不会来那么一根两根。但是他没瘾，这烟还是半个月前在家实在烦躁时候拆的。

方一凡深吸一口全部过了肺，随后就叼着烟，任由它烧。

他拉开了窗帘，坐在飘窗上，额角抵在玻璃上。一只腿挂在外面，点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有点凉，被大雨冲刷的玻璃也凉，但是方一凡觉得都没他凉。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屏保让方一凡的烦躁等级又上升了一个level。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屏幕壁纸是他和高中同学的合影。

大家都说他恋旧，方一凡却知道他只是拿一张六人合照来记着某个人而已。

因为没有二人合照，因为不能暴露，所以死死地压着，却又不甘心，退而求其次、自我麻痹一般，一张高中时的六人合照用了那么些年。

 

方一凡把烟摁灭在自己掌心，眉头都没皱一下，接起经纪人电话的时候，语气依旧平常，平稳、上扬、充满活力。

挂了电话的方一凡长呼了一口气，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嘴角一扬，有点想去X乎发个贴。

和前男友419之后发现前男友有了现男友还要和前男友合作怎么办。

绝对能收获一堆的：X乎，分享你刚编的故事。

方一凡想，可不是吗，狗血得他自己都不信。

刮胡刀在下巴上划开一个小口的时候，方一凡突然在想，和前男友那能叫419吗？

他随意地用水冲掉脸上的泡沫，那么一点点的血丝混在里面，连一点淡淡的粉都透不出来。倒是那么一点小缝隙沾了水，还能引出点刺痛。

 

季杨杨见到，就是这样的一个方一凡。

笑容依旧阳光，下巴上那一点血痂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帅气，唯有眼尾那一点血丝能够让人知道他的状况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又见面了。”

方一凡冲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你男朋友呢？没跟着来啊？”

“嗯，他身体不舒服，留在酒店休息了。”

季杨杨笑得很标准，但是方一凡却觉得刺眼，觉得这笑容僵硬。

方一凡拿勺子搅着杯里的咖啡，撇了撇嘴，“不照顾着？”

“不需要，他很乖。”

方一凡轻笑，觉得季杨杨可真是个标标准准的渣男。

有了男朋友还和自己上床，男友身体不舒服他却来赴前男友的约？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他人品的高光时刻？

“有趣。”指向不明，意味不明。

季杨杨眨眨眼没懂，但是他对上方一凡的时候，向来体贴，“这次合作很简单，你来看比赛，之后就官宣你是我们车队赞助商的代言人，算是互相炒一波热度。”

方一凡手托着下巴，“为什么你跟我来谈？”

再怎么说，他代言的毕竟是那个品牌，而不是这个车队。

季杨杨像是刚想到这个问题，十分不在意地“啊”了一声，“我就提了一句和你认识，就让我来了。”

说得合情合理，方一凡却知道这话背后真正的意义。

“炮友？”

季杨杨摸了摸下巴，“不能算，偶尔换换口味而已。”

方糖撞进咖啡里，溅出了一点，方一凡不甚在意地拿手指抹掉杯壁上的咖啡，伸出舌尖舔掉，“所以你特意来和我谈合作，也是为了换换口味？”

鲜红的舌尖蹭上淡粉的皮肉染上褐色的水渍，漂亮得不像话。

季杨杨挑眉，“你该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

方一凡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一勾，仗着坐在角落被绿化挡着，拽着人的衣领，凑过去贴上了季杨杨的嘴唇。

季杨杨手都搭上了方一凡的肩膀，想把这个不合时宜的吻推开，对方却变本加厉地伸出舌尖蹭他的唇缝。

小心翼翼、试探性地。

于是推人的手用力把人压在椅子里，舌头也肆无忌惮地缠在一起。季杨杨能尝到那一点点淡淡的咖啡味，和不知道来自谁的，铁锈的味道。

 

躺在床上平复呼吸的人没来由地想起下午的那个吻，旁边的男孩子黏黏糊糊地蹭了上来，季杨杨觉得自己真的还是挺怀念的，怀念那个时候方一凡“抽屁股不认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季杨杨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男孩子的嗓子里还沾着蜜糖一样的沙哑。

季杨杨回神把人揽进自己怀里，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没什么，你累了，睡吧。”

语气上端的是浓情蜜意，却在对方闭眼靠着他胸口睡过去的时候，叹了口气。

 

方一凡接到季杨杨的消息的时候，正好从别人身上下来。

他瞄了一眼通知栏，笑着揉了把床上的人的头发，“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澡。”

转头就在浴室里给人拨了个视频过去。

两个人的锁骨上都还缀着刚才留下的红痕，视频一接通，眼神刚对上，两个人就都笑了出来。

“这么不贴心，他不是不舒服嘛？”方一凡把手机在架子上放着，有意无意地对准了淋浴，然后毫不在意地脱了浴袍。

季杨杨站在露台，轻笑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你惹得我。”

方一凡笑了笑，给了个wink，“phonesex，做吗？”

“我这里可是阳台。”季杨杨切换了镜头，展示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

“你在意吗？”方一凡这句话说得低，但是夜风里还是让季杨杨的手指僵了僵。

明明之前还绕着暧昧转圈，现在就一下子掉下了悬崖。

季杨杨清了清嗓子，“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看着方一凡嘴角的笑落下去，一直都努力活得像个小太阳的人垂了眼睫，显得分外阴沉。

方一凡沉默了一会儿，抬眼透过屏幕对上季杨杨的眼睛，“季杨杨，早就来不及了的。”

季杨杨呼吸一滞，“凡凡……”

“晚安。”方一凡却不等人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视讯。

季杨杨对着手里早就黑了的手机沉默了。他知道他现在是在强求，他甚至在强求方一凡的同时不愿意放开自己的退路，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但是，他从来就不是好人。

 

方一凡再次从噩梦里惊醒。

他撩了把头发，靠着一根烟把急促的呼吸胡乱地硬压下去。

他觉得季杨杨就是他的灾星，怎么再遇见他之后，做噩梦的频率就高了那么多呢！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从脚底攀升的凉意冷却了他跳动过快的心脏，他呼出一口烟，通通打在自己的鼻尖上。

外面的风吹得很大，枝条的影子被路灯打在地板上，乱七八糟，让人心烦意乱。

方一凡往前走了两步，想拉上窗帘，却在看到门口的影子后，愣是咬瘪了叼在嘴里的烟嘴。

那个侧影他很熟悉，熟悉到就算被包裹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也熟悉到，就算他清楚他的目的，也还是会为之心脏一颤。

方一凡的手指攥紧了窗帘布，泛白的指节扣在白色的布料上，竟是更要白上两分。

他看着那个侧影抬头看向他的房间，一点点猩红缀着，仿佛是开了花。

方一凡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团在被子里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还是他们以前的合影。

分手之后，方一凡没想着换，没拉黑，没删号，但是这个号码，终究是很久很久没有响过了。

他看着这张合影，后知后觉地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也不算多，就仿佛是困了，一个哈欠加一点点眼泪，就可以缓解的酸。

接通之后，方一凡没有说话，他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像极了这些年在他心里乱跳的情感。

喧嚣，烦扰。

“睡吧凡凡，我守着你。”

方一凡站在窗边，指尖蹭在玻璃上，晕开了一点雾气。

他想，季杨杨可真是坏人，尽会利用他的心软，但是不要紧，他也不是好人。

他们两个，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管是对谁来说，都不是。

方一凡笑了两声，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听起来瓮瓮的，“杨杨，你冷吗？”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多了。

方一凡的腿盘在季杨杨的腰上，眼角湿润泛着红，却偏偏还嘴硬，“男朋友技术挺好啊，你这比以前可差多了。”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还参杂着控制不住的语气词，也是不知道在嘴硬什么。

季杨杨习惯了他在床上胡言乱语，除了更用力之外，毫无回应。

独角戏。

方一凡觉得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总是不知死活地像个疯子。

他凑上去，盖在男孩子留在季杨杨身上的痕迹上咬。他的犬牙利，扎透了锁骨上薄薄的皮肉，一点点血腥味让方一凡更加疯。

“你在锁骨上纹个我的牙印怎么样？”

季杨杨的动作顿了顿，抵在突起，慢慢地磨。

方一凡骂了句脏话，眉毛一挑，声音不受控制更加软了几分，“怎么，不愿意？”

季杨杨这才开口，“没有。”

说完就俯身亲了上去。

指尖暧昧地往下滑，最后在方一凡的腿根流连，“作为交换。”

暗示意味够明显，但方一凡却装着没听懂。

动了动腰，把这些荒唐全部溶在了动作里。

 

在片场被人扯着袖子拉得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甩了一个巴掌的时候，方一凡真的觉得季杨杨的眼光越来越不好了。

陪着季杨杨来拍摄的车队经理和助理显然很有经验，三两下，一个和导演沟通，一个拉着男孩子就劝着去了角落。

方一凡舌尖抵了抵脸颊，凑过去，顶在反应过来之后挡在他前面的季杨杨的背上，小小声地嘟囔，“破相了。”

男孩子平复了情绪，却还是不甘心。

大抵也是知道季杨杨是个渣男，但是这却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被渣。

他摁亮季杨杨的手机屏幕，转向方一凡，“是你吗？”

那是方一凡的侧颜，眼角绯红，脖颈上也是星星点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方一凡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大概是方一凡的态度坦然过了头，男孩子没处疏散的气就集了起来，抬手就又想给方一凡一巴掌。

这次季杨杨反应快多了，他扯住他男朋友的手，仗着周围没有人，把人往后推，“我们分手吧。他可比你早多了。”

冷漠的样子，活脱脱就是狗血剧里会被后期追妻火葬场的渣男。

方一凡甚至不合时宜地想鼓个掌，但是到底还是退了半步，躲在季杨杨背后。

男孩子跑走的时候，方一凡真情实感地鼓了个掌，“可以啊季杨杨，几年不见，功力见长啊！”

季杨杨叹了口气，拍了拍方一凡的头，“对不起。”

真诚，但是方一凡觉得不真实。

“嗨，”方一凡不在意地摆摆手，“本来就是我不该和你上床，没事。”

方一凡说得云淡风轻，季杨杨却心慌。

他知道，这句话，把他们之间的暧昧，全都打散了。

方一凡估计是不想听，说完就转身去给导演道歉，又叫来自己的化妆师把脸上的红印遮了遮，才转身冲季杨杨招手，“快来，你不是还要赶回去训练吗？”

 

晚上，季杨杨请了所有工作人员吃饭，算是对白天造成的骚动的道歉。

他和方一凡作为主角，却窝在角落里，拿着两杯酒对饮。

方一凡眯着眼，拿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季杨杨的，“故意的？”

这不难猜，毕竟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季杨杨做的坏事，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只要季杨杨想，他就可以是全世界最好的那个男朋友。

季杨杨自己添了酒，下巴一抬就一饮而尽。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故意把手机落在床上，故意把那么刺激人的照片设成壁纸，也是故意，留了拍摄地的地址。

他了解这个男孩子，看起来软软糯糯，其实骨子里带着不服输的疯劲。他可以接受花心，但是却绝对不能接受，他喜欢另一个人超过自己。

那么，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大概是和方一凡要和他分手的时候，他说的苍白的解释一样。

——虽然我喜欢很多人，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季杨杨自嘲地一笑，却觉得不对。

“季杨杨，你喜欢我吗？”

方一凡看着季杨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笑着干了杯里的酒，“那就够了。”

他想，这就够了，季杨杨这个人，没人能做到让他收心。

他不行，也没人行。

他仗着醉意，倾身凑过去亲了亲季杨杨的嘴角，“一路顺风。”

 

方一凡收到季杨杨发来的消息的时候，正好从品牌的站台活动下场，周围的粉丝的呼喊仿佛还在耳边，他有点疲惫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子。

季杨杨给他发了个图片。

是他的锁骨，上面有个小小的纹身——是他当初咬在他锁骨上的犬牙印。

方一凡笑了笑，给人发了个语音过去。

“上面时候回来也给我咬一个？”

写着写着，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写了个什么故事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顺水推舟欲擒故纵

希望你们看得懂吧，害，快乐去写小甜饼